“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谈到汉传佛教中的远行者,大多数人的首要印象是《西游记》中的唐僧,但你可曾知道在佛教传入中国的初期,还有这样东游而来的西域高僧,亲身诠释了什么叫“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北京郊游圣地红螺寺你或许听说过,可你知道红螺寺的创始人佛图澄么?潘岳先生在《中国五胡入华与欧洲蛮族入侵》一文中提到,五胡入华之际,西域胡僧佛图澄被石勒、石虎奉为国师,他用异能方术与因果学说不断劝二石效“首领”行“德化” 。“国师”佛图澄借助政权弘扬佛法,又借助佛法帮助石勒“本土化”,融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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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与后赵政权的相辅相成,佛图澄的弟子道安更是串起了五胡入华时期的中国佛教本土化历程,《中国五胡入华与欧洲蛮族入侵》文中说,后赵灭亡后,佛图澄弟子道安一路弘法南下襄阳,首次提出“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打破“沙门不敬首领”的教条 。如果读过金庸的《天龙八部》,相信你一定记得反派鸠摩智。这位走火入魔后被段誉吸光内力的西域高僧,收关的结局是“终于真正成了一代高僧,此后广译天竺佛家经论而为藏文,弘扬佛法,度人无数。”而他的原型,其实也是五胡入华时期东游的知名高僧——鸠摩罗什,我们现在流传的《金刚经》译本就出自他手,不愧为佛教典籍“初代翻译组”。《中国五胡入华与欧洲蛮族入侵》一文中写到,苻坚为了迎取道安而出兵攻占襄阳,道安到长安后向苻坚推荐从未谋面的龟兹高僧鸠摩罗什。苻坚为鸠摩罗什打下西域,但大军刚将他接到半路,前秦灭亡,16年后后秦将他迎到长安当国师时,推荐他的道安早已圆寂。鸠摩罗什不忘东行初心,译经数百卷,为大乘中观佛学与中国古典哲学相通奠定基础。于此同时,建康的几大名僧亦很活跃。其中,法显从北朝长安越葱岭到印度取经,再经南洋海路回归南朝建康,历30国15年,一部佛国游记*成南亚诸国史料的考据。写到这里,想必各位也明白了“外来的和尚”是怎么在中华大陆“念对了经”,让佛教成功中国化,五胡君主们大都笃信佛教,但并未被其裹挟;佛教在中华大陆与原生文化相容,与各个民族和解。正如潘岳在文中所写,佛教各大学派主要在这300年中创立,经过多番曲折,他们初步理顺了佛教与政权的关系,从此确立了“政主教从”;初步理顺了佛教与父母的关系,从此因果与孝悌没有矛盾;初步理顺了佛学与中国哲学的关系,为日后禅学与理学的发展开启先声。
(本文作者:潘岳;本栏目文章为一家之言,不代表本报立场)
编辑:曹雨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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