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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本书上了新闻头条,书名叫《大家庭》(La Grande Familia),作者是卡米尔·库什内尔(Camille Kouchner),她在书中爆料,她的孪生兄弟从13岁起就被继父性虐待,这本书一经出版就引起轩然大波。
被指控的肇事者是奥利维尔·杜哈迈尔(Olivier Duhamel),法国盛名政治评论员和律师,前欧洲议会议员,也是法国富豪和权贵中一位影响力很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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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什内尔不仅将矛头指向杜哈迈尔,还指向腐朽的制度。她谴责的是一种“沉默文化”,这种文化统治了法国知识精英好几十年。
从那以后,街头的抗议不断,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站出来发声,对体制改革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奥梅塔Omertà
在过去的几周里,也有一些知名人士遭到指控,其中包括一名电视制片人及其丈夫、一名盛名艺术家、一名电影导演和一名舞台演员。
除此之外,在法国被称为“朱莉”(Julie)的案件再次浮出水面,一名叫“朱莉”的女孩在13岁至15岁期间,多次遭到22名消防员性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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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案件都涉及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谁都知道,但是谁也不说。”这种保密原则在法国被称为“奥梅塔”(Omertà)——指的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沉默准则。
但是现在人们开始说了,法国政府似乎也在倾听。周三,政府宣布将加强对未成年人性行为的监管,这是制度变革的首要个迹象。
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法国是否正在进行着一场法国版的“Me too”运动?
“这场运动比我们所熟知的“Me too”运动还要声势浩大,它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记者马修帕兰(Mathieu Palain)对媒体说。
“感觉几乎每天都会接到新的案件,新的投诉,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举报犯罪是结束犯罪的首要步。”
以知识精英为目标
目前的运动把矛头指向法国的知识精英。上周,法国各地的学生走上街头抗议,指责大学培养了一种沉默和共谋的文化,而肇事者却能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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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强奸了”图卢兹科学学院(Sciences Po Toulouse)20岁的学生朱丽叶(Juliette)在一封公开信中写道,这封公开信于周二在网上发表,在社会上引发强烈反响。
一些相关的标签,如:BalanceTonPorc , 法国版MeToo, MeTooInceste,MeTooGay, 和 SciencesPorc 又一次在社交媒体上火起来。
朱丽叶在信中说,“Sciences Po”是一个“男人的寰球”,在那里“男人发光,女人被推入阴影”
“我们很害怕,因为我们的学校充斥着很多不想让我们存在的男生俱乐部,”这位20岁的女孩写道。
这所盛名的政治科学大学正处于风口浪尖,因为该校的校长雷德里克·米昂(FrédéricMion)事先知道杜哈迈尔性侵继子一事,却一直保持沉默。
愤怒的学生堵在大学的入口,挥舞着标语“米昂辞职”,周三,该名校长辞职。
Me Too运动在法国兴起
2017年,电影制片人哈维·温斯坦(Harvey Weinstein)被爆持续多年对多名女性进行性虐待和性骚扰,之后,全球掀起了一股“Me Too”浪潮。在寰球范围内,妇女们讲述了自己被性侵、骚扰和虐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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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者蒙特雷诺说:“在寰球各国,人们都站出来说:‘住手,够了!’但是在法国,却从未发生过。”
她说,在争取平等的问题上,“法国总是迟到”。
“法国妇女被教导不要团结。我们社会的阶级分化很明显,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有很大的差别,大男子主义者很成功地对妇女们进行了分裂和征服。Me too运动之前没有在法国取得进展,反Me too的运动倒是愈演愈烈。但是杜哈迈尔丑闻以及后来的事件粉碎了这一神话,去年11月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十分之一的法国人曾是乱伦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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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长期以来一直是一个极具大男子主义的国家,男子汉的理念在今天的法国文化中依然根深蒂固。这一点比任何其他欧洲国家都更为突出,包括意大利和西班牙。”
“父亲强奸儿子和男孩在派对上强奸女孩是同一个问题的一部分,他们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有力量和优越感。”
虽然她担心事情会像往常那样发展——民众抗议导致媒体辩论,却没有实质性的制度变革,最终导致无果而终。但她说:“我仍然乐观地认为,这一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