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增新冠感染住院人数节节攀升，还未从首要波疫情工作压力下缓过神的医务工作者又将面临第二波疫情高压。据10月10日公布的一项法国护士公会于10月2日-7日所做调查，57%接受调查的护士表示已精疲力尽，在新冠危机前，这一比例是33%。48%护士认为目前的疲劳状态会影响工作质量。此外，超过40%护士打算转行。37%护士表示新冠危机使他们产生换工作的念头，43%不知道自己5年后是不是还在做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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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显示40%护士打算转行，57%护士精疲力竭。（BFMTV新闻台截图）
急诊室医疗人员工会团体（Inter-Urgences）主席Noémie Banes认为新冠危机让早已根植于医疗系统中的顽疾变得更严重。“医护人员已精疲力竭，新冠危机下，一名护士通常一日之内要工作12小时。他们还被要求延后休假，实在太累了……”由于缺少新员工，离职人员没人代替，医疗人员人手紧缺又成了大问题。据BFMTV报道，由于人手不足，不少医护人员确诊感染后还继续工作。如南特医学院附属医院已有十多名医务工作者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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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护人员确诊还工作，这让医院内非新冠病人感到担忧，受访者坦言很怕被医务人员传染。（BFMTV新闻台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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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特医学院附属医院委员会主席接受采访时表示：确诊医护人员都做好了防护措施，传染给病人的风险很小。（BFMTV新闻台截图）
上法兰西大区Hénin-Beaumont综合诊所重症监护室麻醉师Arnaud Chiche次打了个比方：“我们现在就像在战争状态，敌人已要攻入城了，我们只能让伤员上战场。”他警告说：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发生悲剧。他认为政府在处理危机上的表现这回比首要波更糟糕，“我不禁想问问政府三月以来总归做了什么？”虽然尚无法统计多少医务人员因新冠疫情离职，不过，许多离职者表示离职的选择首先是出于理性考虑，而非一时冲动。一名罗讷河口省儿科医生向法新社记者表示：“我离职4个月了，现在终于睡眠正常，有胃口吃饭，能多花时间在孩子身上了。”这位四十多岁的医生曾梦想将自己职业生涯全都投身于医疗服务，她坦诚：“在十多年前，在医院找份工作曾是很多人目标。”但现在已今非昔比。过重的工作负担、混乱的团队管理、缺乏未来前景，医院工作已少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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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6日，马克龙总统在巴黎探访陪护人员期间被一家医院的医疗人员当场质问，要求他提供更多的钱。一名女护士批评说：“没有增援部队，随着新冠病毒疫情再起，只有更多的病人抵达”。（BFMTV新闻台截图）
33岁护士Margaux8月1日离职后还不断想着她的同事们，“我放弃了，但他们还继续坚守在那儿。”不过Margaux对离职并不后悔。十年的护士生涯，有5年是在重症监护室工作，而她所在的医院正是接收法国首位新冠感染者的比沙医院（Bichat）。她回忆说，“这些日子里，即使是最冷静的领导也变得脸色苍白。领导告诉我们，你们将没啥时间照顾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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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gaux透露，疫情期间，护士有时需在病房待上14小时。（BFMTV新闻台截图）
一位三十多岁的父亲在经历了需完全依靠人工呼吸机呼吸后，奇迹般康复，又能下床和妻子一起走路，“当时我哭了。我告诉自己这就是为何我在这里的理由”。另一位病人65岁，是一位古典音乐爱好者，在治疗期间他和护士有很多交流，还一起听莫扎特音乐。“他和我谈了很多关于孩子的事，他为孩子感到骄傲，接着他就死了……我打算给他的孩子写封信。”收关一位年轻女性的离世给她造成不小打击。因为受疫情影响，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没法来看她。“这太恐怖了，当时我就泪崩了。”渐渐，Margaux每晚做噩梦，感到身心俱疲。有时她一周需工作70小时。平时也没法集中注意力，“那时我常常连蔬菜名字都想不起来，有时需要和丈夫说十分钟才能说清我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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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医院日增新冠患者死亡人数趋势图。9月以来，日增死亡人数开始反弹。（《寰球报》截图）
Thomas也是在8月初交的辞职信。他将目前的医疗危机比作“倒塌的房子”，“我们需要重建屋顶，但人们只给了我们油漆。”“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这位漫画爱好者打算转行卖书。经历了首要波疫情，Thomas发现直到夏季法国医疗情况没有任何改变，“我们仍然一半日子都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工作。”他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了。“就算工资会增加，人手不足的问题怎么解决？当我告诉同事离职的决定，没人劝我留下来。没人觉得这种恶劣工作环境会解决。”根据7月签署的协议，医院医疗人员每月净薪普遍增加183欧元。涨薪的日期原定明年1月，政府决定提前兑现，“最迟”10月时在首要阶段涨薪90欧元，第二阶段预定于明年3月1日涨薪93欧元。
法国护士公会警告说：“护士已疲惫不堪，手忙脚乱，长期超负荷工作，更别说法国本土大量地区指数已超过警戒线。”不少工会组织和协会号召10月15日举行全国大罢工，呼吁立即大规模招聘并大幅提高工资。目前法国已有多家医院和医疗机构人员罢工。
鲁昂（Rouen）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CHU）急救科人员6日已在罢工，要求增加医护人员。工会预定12日再次罢工。
希农（Chinon）残障成人接待中心的40名工作人员响应FO工会的号召，从6日起无限期罢工。工会指责不公平的对待：医院医疗人员加薪183欧元，而其他社保和医疗社保机构人员则无权。
另外巴黎大区医学生物化验所（Biopath-Unilbas）的员工自9月29日以来罢工。在莫城（Meaux）和巴黎大区其他城市，这些化验室只提供最基本的服务。工会指出，由于新冠病毒危机，工作人员连续几个月以疯狂的速度工作，如今精疲力竭，他们要求加薪。
(转自欧洲时报微信公众号“欧时大参”oushi1983，周周、周文仪编译报道，编辑：小米粥。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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