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峇鲁是位于新加坡市区的一个具有独特历史文化和建筑特色的地区,这里既有摩登时尚的现代购物中心、高级公寓、新建的政府组屋区,也有低收入者聚集的“贫民区”,同时这里也是新加坡最早的富人区,因为这里有一大片建于二战前后的新加坡最早建设开发的组屋区,这片区域现已成为历史保留街区。
我也算是中峇鲁老居民了,在1998年年初时,我和老公当时在新加坡工作,我们在中峇鲁的一座政府组屋内租住了一个房间,一直住到1998年7月底我们离开新加坡回国。在2008年年初时,我们打算在新加坡买间公寓,在全岛多地看了好几处公寓都觉得不太满意,直到在中峇鲁找到了现在这间让我们一见倾心的公寓,时隔十年又成了中峇鲁人,所以我对中峇鲁也是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在2012年时因为儿子到兀兰上初级学院,我们也住到了新加坡北部的远郊市镇兀兰,然后就把中峇鲁的公寓出租了,一直到今年年初房客搬走了我们才又回来住住,最近一直想写写中峇鲁,刚好在外面看到中峇鲁民众联络所每月有一个“我爱中峇鲁历史街区漫步”的免费导览活动,这对我们深入了解中峇鲁一定有帮助,所以我就在网上给我和老公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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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2号一大早,我们从家里溜达过来,来到这片中峇鲁老街区,这片老街区主要集中在中峇鲁路的南面。中峇鲁,Tiong Bahru,Tiong(中)为“塚”的福建读音,Bahru(峇鲁)则是马来文,意思是”新“,所以中峇鲁就是”新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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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次导览活动的集合地点——中峇鲁民众联络所,民众联络所是新加坡特有的由政府在各个社区内为老百姓建立的活动中心,是周边群众娱乐、学习、活动、交流的重要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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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所内的墙上贴着大幅的中峇鲁招贴画,我们从义工手里领取了导览助听器,这一路就靠它听中峇鲁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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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参加导览活动的人都到齐后,我们跟着义工离开中峇鲁联络所,开始我们的探寻中峇鲁历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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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峇鲁民众联络所也是一个很有历史意义的地方,它是新加坡全岛首要间民众联络所,成立于195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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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峇鲁这片老住宅区开发建设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那时的新加坡还是英国统治下的殖民地,这些住宅就是成立于1927年的新加坡改良信托局(SIT)所开发建设的首要批民用住宅项目,是新加坡最早的组屋,SIT就是现在的新加坡建屋发展局(HDB)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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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联络所,义工先带着大家走进后巷转悠。这一带的街道大都是以十九世纪新加坡的华社名人的名字命名的,如成保路(富商陈成保)、有进路(甘蜜大王佘有进)、金殿路(船务富商林金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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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此行看到的首要幅壁画,墙上描绘的是中峇鲁巴刹(农贸市场)的昔日场景,中峇鲁巴刹最早是撂地摆摊的一块空场子,后来几经发展改造,墙上画的是中峇鲁巴刹的钢结构巴刹阶段,当时只有一层,我们1998年住在中峇鲁时这个巴刹就是这样的,我们当年曾来这里吃过油条和一个非常出名的卤面。后面墙上这个印度小贩卖的是一种叫“普度曼秧”(音译)的用米粉做的印度食物,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它了,所幸和我们一起参观的一位先生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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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组屋为2—5层,有前街后巷,在当时是新加坡较时尚高档的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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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墙上的一个个逃生梯也是这片建筑的一大特色,因为这一片组屋区在当时是白领阶层和富裕阶层居住的高尚地段,且非常靠近当时的新加坡市区,这一带也成了一些有钱人金屋藏娇包二奶之地,中峇鲁当年也被称为“美人窝”,据说这些逃生梯也成了那些男人们在正室带着人马杀奔过来时真正的逃生救命之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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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干净的新加坡人会定期清洗、粉刷建筑的外墙面,所以从这些看上去还很干净簇新的房子上根本看不到岁月的沧桑,你能想象到这些房子是建于1936年的吗?至今已有八十多年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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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年前从我家的阳台上拍到的这片老组屋区的全貌,其中红色屋顶的区域的是建于1930年代中期的,称为战前组屋区,灰色屋顶的则是建于1940年代后期的,称为战后组屋区。其中20座红屋顶的战前组屋区已经被列为新加坡国家古迹,是新加坡首先完整保留的组屋区。只可惜现在这幅美丽的风景已被新建的高楼遮去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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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二幅壁画,在当时的年代,新加坡人的居住环境普遍很差,乡下人都住在“甘榜”(乡村)里,而城里人大多租住在狭小的商店店屋里。中峇鲁这片新建组屋区当时就有电灯、抽水马桶等先进设施,而且面积相当宽敞,在当时是新加坡富裕阶层的理想选择居住之地。这幅壁画描绘的就是当时这些富裕阶层的日常生活,那时就已达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水平,甚至都有电视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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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街角义工还给大家拍了一张大合影,来参加这个活动的有不少中国人,也有新加坡本地老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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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气大81和82两座楼的设计很有特点,义工说当时这两座楼被称为“飞机楼”,不过我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像飞机,倒是有些像邮轮。圆弧形的阳台、平屋顶、螺旋楼梯,是这片老建筑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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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街区整体划为历史保留街区,受保护的住屋不能拆除,翻修时也不能改变建筑外观,这些红砖墙面也受到严格的保护,不能随便改动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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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这些老房子里的较大一个缺点就是没有电梯,因为是保护建筑,政府也不允许给这些住宅加装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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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战前组屋区由英国殖民政府规划于1935年,建成于1936年,那个年代也是现代建筑思潮在西方寰球风起云涌之际,1926年德国建筑大师格罗皮乌斯在德国魏玛设计建造了盛名的“包豪斯”工艺设计学校,从那时起创立了把建筑物的实用功能做为建筑设计出发点的现代建筑设计理念,我们从新加坡这个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组屋区里似乎也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包豪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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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峇鲁也是当年的文青聚集扎堆儿之地,1938年,郁达夫担任《星洲日报》编辑时,曾在这座位于成保巷的名气大65号组屋三楼24号内居住过三年。一些新加坡本地资深作家和画家也都在这个中峇鲁老区生活过,据说中国盛名画家刘海粟和徐悲鸿当年在南洋时也曾在这里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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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峇鲁也是新加坡盛名的美食天堂,在这片老区内就有不少老字号的美食,这家是出名的阿昌炭火粥,看看这店堂,估计这八十多年来差不多都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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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家则是一间老字号的酿豆腐店,此外还有几家本地人津津乐道的老字号肉骨茶、海南咖喱饭等等,如果不是导览介绍,我们还真不知道我们家附近就有这么多本地驰名美食呢,下次要一个个来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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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也很给力,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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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峇鲁路旁的这家糕饼店很出名,我以前住在这里时就知道这个老字号,经常过来给家人买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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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卖的很多糕点都是传统古早味道的,店内的布置陈设也是传统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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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带着大家走过中峇鲁路,来到欧南路旁,中峇鲁路和欧南路旁的36间老店屋和那20座战前组屋一同被新加坡市区重建局列为保留建筑。这家就是盛名的中峇鲁包点,现在在全岛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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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碰巧看到了老板亲自驾车去分店送包点,这位安哥(大叔)看上去年龄不小了,可还亲自驾车送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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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我们以前就常来光顾,他们售卖的甘榜山鸡是黄色的,鸡肉很嫩,很多本地老饕会大老远开车到这里来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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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对面是禧年堂教会和星幼幼稚园,义工特别介绍说,这间华语幼稚园已有99年的历史,因为幼稚园办的很成功,所以这所幼稚园还办了一个自己的附属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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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又带着我们走过欧南路的天桥,来到马路对面的欧南山上,这里有新加坡福建人首富陈笃生和家人的墓地,新加坡大名鼎鼎的陈笃生医院可谓妇孺皆知。这座山上以前还有一座南洋工商补习学校,义工还拿出这所学校当年的校刊,这是一张当年3000多师生的大合影,太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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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围转了一大圈后,义工又带着大家回到了战前组屋区,我们继续在店屋街巷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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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三幅壁画,描绘的是几位安哥在遛鸟亭遛鸟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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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位于中峇鲁路旁的遛鸟亭现在已成了中峇鲁的一个地标,在很多有关中峇鲁的宣传照片里都可以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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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改建的精品酒店的墙上也能看到这座遛鸟亭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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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历史街区内居然还有几排平房,这是位于其中一排平房内的传统手工沙发修理店,这位青涩可爱的小弟正摆弄着一个迷你小沙发给大家示范沙发的加工制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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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杂货店里居然还能看到传统木屐,在布鞋和胶鞋尚未普及的年代,木屐因着独特的通风防水性能特别适合潮湿多雨的热带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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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坐凳都透着一股小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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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盛名的中峇鲁巴刹,在1998年我们离开时这里还是旧的一层的钢结构巴刹,等我2002年再回到新加坡时,这个三层的新巴刹已经建好了,而且这里环境、设施都很好,可以说是新加坡数一数二的巴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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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关一站我们来到这座占地面积巨大的马蹄形组屋(名气大78和79),这座组屋横跨三条街,所以一座楼上的住户会有三个不同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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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带着我们来到马蹄形的78号组屋的后面,我们的重头大戏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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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着义工走进了战前修建的防空壕,当年的英国殖民地政府在这个新开发的住宅区内设计建造了当时起首进的民用防空壕,后来在日本入侵新加坡的日占时期派上了用场,这也是新加坡只此一个在战争中使用过的防空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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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防空壕平时不对外开放,所以想要走进来一探总归只能参加这个导览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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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防空壕的面积很大,可容纳1600人,我们走了一大圈也只是走了总面积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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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防空壕,我们的导览也到此结束,这位义工朱立新先生就是在中峇鲁长大的,整个导览活动有三个半小时,我们光走下来都感觉很累,可他还要讲一路,真是很辛苦,感谢这些对国家的历史和文化怀有满腔热忱的义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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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关我们来到这间老字号华美餐室,享用了传统鱼丸面,老公则品尝了店内独特的加了牛油的咖啡。这两位是我们的队友,他们是来自南洋理工大学的博士夫妇,我们早上刚到联络所时首要个看到的队友就是他们,结束后收关看到的队友也是他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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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那座红楼名气大123号就是我和老公在1998年住过的地方,20年弹指一挥间,中峇鲁真正称得上是我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