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康德有一句名言:“这个寰球上惟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上的灿烂天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源自《纯粹理性批判》)。在一些怀有坚定信仰的人们来看,日月星辰和高贵信仰这两样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什么是信仰(faith,belief,conviction)?词典上的解释是人们对人生观、价值观和寰球观等的选择和持有,并把它奉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和活动指南。我认为,信仰就是一个人所信奉的东西,是个人藏在心中的向往和希望。
人类之所以不同于其他生物,关键在于人拥有意识。这种意识,使得人类会追寻寰球的本来面目,寻找寰球的本源。这种追问精神成为信仰发生的根本原因。在这种追问精神的驱使下,人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去解释寰球、认识寰球,这就形成了形形色色的信仰。譬如,在人类起源问题上,进化论是一种信仰;上帝创世论也是一种信仰。
信仰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是不可思议的。曾经横扫欧洲、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在他临死前说过这样一席话:“世间有两种武器:信仰和利剑。在短期内,利剑可能凌驾信仰之上,耀武扬威;从长远看,信仰必将打败利剑。我曾经统领百万雄师,现在却空无一人;我曾经横扫三大洲,如今却无立足之地。耶稣远胜于我,他没有一兵一卒,未占领过尺寸之地,他的国却建立在万人心中。”
前不久,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观看了《寰球之光》(light to the world),更加深了我对信仰和信仰的力量的理解与认识。
《寰球之光》是巴哈伊寰球中心为巴哈欧拉诞辰200周年拍摄的影片。影片中有寰球各地的巴哈伊信徒,用超过20种语言讲述巴哈欧拉一生的故事,讲述在他们的生活中践行他的教义让人类一体的愿景正在逐步成为现实的故事。
巴哈欧拉,这个名字在阿拉伯语中意为“上帝的荣耀”。巴哈欧拉是巴哈伊教的创始人,原名叫密尔萨·侯赛因·阿里。他1817年11月12日出生于波斯的贵族家族,其父是朝廷的财务大臣,巴哈欧拉的家族祖先最早可以追溯到古波斯帝国的皇室。
巴哈欧拉自幼就显露出卓尔不群。在他14岁时,便以学识渊博而遐迩闻名。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聪慧无不感到惊讶。他在年轻时享有贵族的生活,喜欢骑马、剑术、书法和古诗。他父亲去世后,巴哈欧拉拒绝在政府担任臣相,而是选择将毕生精力奉献在关爱穷人的事业上。这使得他在19世纪40年代早期远赋盛名,被誉为“穷人之父”。在他接受了巴比信仰时,这位年轻贵族的生命从此改变。
巴哈伊教的先驱者巴孛的教导启迪了巴哈欧拉,他成为最活跃的巴比信徒之一。巴孛于1850年被处死,几乎所有在巴比信仰中起领导作用的信徒都被疯狂的政府军队和神职人员杀害,而巴哈欧拉幸免于难。1852年,他却被误判为谋杀伊朗国王的同谋遭逮捕。
十九世纪中期,德黑兰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地牢叫“黑坑”,它曾是一个公共浴室的地下蓄水池,只此的出口是一条仅容一个人上下的三级陡峭石阶。囚犯们蜷缩在一个到处都是自己排泄物的地方,长期忍受着阴冷、恶臭的环境。
1852年,巴哈欧拉在这里被关押4个多月,双脚被镣铐,脖颈上铐着重达100磅的铁链。当权者希望这样可以致他于死,然而,这个地牢却成为了一个新天启的摇篮。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中,最罕见也是最为神圣的事件再一次显现:巴哈欧拉接收了上帝带给人类的旨意,给了人类一个新的宗教--巴哈伊教。
从“黑坑”接受启示的那一刻开始,在随后的40多年里,成千上万的书籍和文字被启示,并成为巴哈伊信仰神圣经文的精髓。在这些圣作中,巴哈欧拉勾勒出人类社会在精神、道德、经济、政治和哲学等各个层面重组的架构。
人一旦拥有了信仰,就拥有了巨大的精神力量,这种力量就体现为永不放弃的行动。从“黑坑”释放出来后,巴哈欧拉被驱逐出他的故乡,开始其40余年的流放、关押和被迫害的生涯。他先后去了巴格达和奥托曼帝国。1853年冬季,他和家人前往巴格达,在三个月的旅途中饥寒交迫,整个行程异常艰辛。他们于1853年4月8日到达巴格达。无论走到哪里,他的信仰从未动摇,从未停止传扬新的教义,他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在巴格达,越来越多当年巴孛的追随者开始转向巴哈欧拉,并从他的话语中找到与巴孛教导相同的精髓。他有着高贵的人格,对每一个人充满友善,并能提供充满智慧的劝导,这使得巴比社团复苏。
到达巴格达一年多后,巴哈欧拉隐居到了库尔德斯坦的山区,独自在那里生活。在那段时间,他思索自己被神召唤的目的和意义。就如同摩西曾隐居在西奈山,耶稣在沙漠中停留40个日夜,穆罕默德隐退在海拉山山洞一样。两年后,巴哈欧拉重返家庭和巴格达的巴比社团。
信仰者信仰的或是一个偶像,或是一种信念、思想等,如果一个现实中的人成为信仰者的首领时,信者会接受首领的感召,并因共同的信仰而服从。巴哈欧拉的领导地位再次得到确认,使得巴比社团开始成长,他的声誉广泛传扬。
巴哈欧拉在巴格达撰写了许多盛名的圣典,包括《隐言经》、《七谷经》和《毅刚经》。他的圣作中暗示了他的地位,但那时仍不是公开宣布使命的时刻。巴哈欧拉在巴格达居住十年后,波斯当局惧怕他越来越受肯定,这会使新宗教在他们的领地重新燃起,于是奥托曼帝国再次将巴哈欧拉流放到更远的地方。
1863年4月,在离开巴格达前,巴哈欧拉与同伴在底格里斯河畔的一个花园呆了12天。巴哈欧拉告诉这几个朋友-他就是巴孛所预言的允诺者——真确的,就是那各经书所预言的允诺者。
1863年5月3日,巴哈欧拉离开巴格达前往君士坦丁堡(现为伊斯坦布尔),陪同他的有家人和一些虔诚的追随者。他受到巴格达人民的敬爱。他们穿越了土耳其东部,后来到达了黑海的萨姆松。
巴哈欧拉和家人于1863年8月16日到达君士坦丁堡,住了4个月,正值深冬季节,奥托曼帝国的统治者阿卜都拉·阿兹苏丹,将巴哈欧拉驱逐出了君士坦丁堡。后又被放逐至阿德里安堡(埃迪尔内),那是他流放的地点中离伊朗最远的地方,距离其出生地有2800多公里。尽管巴哈欧拉和其他流放者居住在阿德里安堡的环境非常恶劣,但他的教义却仍然在传扬。越来越多的圣文经由他的圣笔被源源不断地启示出来,并由他的信徒广泛传播,远至埃及和印度。
在阿德里安堡,巴哈欧拉启示了一篇盛名的书简——阿慕德书简。这篇书简是写给他的一位忠实信徒,这位信徒在接受巴孛和巴哈欧拉的教义后,遭受了许多迫害。
自1867年9月起,巴哈欧拉给当时的各国君王书写了一系列具有历史性的信函,这些君王包括法国拿破仑三世国王、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德国威廉姆一世国王、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奥地利国王弗朗茨·约瑟夫、九世罗马教皇、土耳其阿卜都拉·阿兹苏丹,以及波期统治者纳西里丁沙王。
在这些信函中,巴哈欧拉公开宣布了他的地位,指出新时代的曙光来临。但他首先警告说,寰球的政治和社会秩序会发生灾难性的剧变。为了使人类社会平稳转变,他劝说各国君王伸张正义。他号召共同裁军,劝告各国统治者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国家联邦的某种形式。他说只有共同与战争抗衡,才有可能实现持久的和平。
他对寰球宣布了他的使命,呼吁他们将自己的精力用于建立真正的宗教,公正的政府与寰球和平。在他给沙王的信函中,他为受迫害的巴比信徒强烈申诉,并提出要与那些导致巴比信徒遭受迫害的人当面质询。
1868年8月31日,巴哈欧拉及其家人被放逐到阿卡——位于奥托曼巴勒斯坦的一个监狱城。阿卡城是奥托曼帝国时期发配罪刑最重的杀人犯、强盗和持不同政见者的地方,是由污浊的街道、潮湿废弃的房屋形成的一个围城,在这里没有干净的水源,这里的空气因污秽而出名,人们经常描述说以至于飞过其上空的鸟都会掉下来死去。
这是他流放生涯中收关一站。在阿卡城,他写下了最重要的圣作,其波斯名为《亚格达斯经》(至圣之书),此书制定了信徒应该遵守的基本律法和主要原则,也勾勒出巴哈伊信仰的管理架构。
人一旦拥有了信仰,就拥有了巨大的精神力量,这种力量就体现为永不放弃的行动。在19世纪70年代末,巴哈欧拉获得自由,并搬出了城墙外,他的追随者可以在相对比较安静与自由的环境中谒见他。
他之后24年多的余生也是在阿卡城的郊区度过。最初他们被监禁在兵营中的监狱两年多,后来,他和他的同伴搬到了围墙内一间狭小的房屋。由于这些流放者被说成是危险的异教徒,这使得他们遭到当地居民的憎恶。即使孩子冒险走到外面,也会被追赶挨石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巴哈欧拉教义的精神融化了这些顽固和冷漠者的心。经过学习研究信仰的教义后,甚至有几位官员和神职人员也成为巴哈欧拉忠实的敬慕者。如同在巴格达和阿德里安堡一样,巴哈欧拉高尚的品格赢得广泛地尊重和赞赏,甚至成为了社团的首领。
1892年5月29日凌晨,巴哈欧拉辞世。9天后,他的遗嘱公开,指定阿博都·巴哈作为祂的继承者以及巴哈伊信仰的首领——这是历史上首要次寰球宗教创始人清楚指定他离世后的继承者。
巴哈欧拉的长子“圣约中心”阿博都巴哈
继承者的宣告是重要的规定,这就是为巴哈伊信徒所知的“巴哈欧拉的圣约”。它确保巴哈伊信仰长达一个多世纪团结在一个圣约的中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