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仁心,妙手何用?法国要求医生学习“同情心”

来自:欧时大参 0 0 2018-07-23


医生的同情心是其工作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患者得以治愈的重要原因。然而在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同情心”并未被纳入医学生成绩和医生业绩考核,患者不仅因此承受更大的病痛,也可能蒙受更多经济损失。


从2012年至今,巴黎索邦大学每年都将医学院的学生送到社会福利机构实践。在那里,这些未来的医生们将接触到被强暴的妇女、受凌虐的儿童、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倾听他们的遭遇、查看他们的健康状况,初步培养医者职业伦理必须具备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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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清楚地记着:“一位女士跟我们说,她被强暴后三次前往宪兵队报案,但后者毫无作为……我知道了自己距离很多人的恐怖经历有着光年般的遥远距离。”这位医学院四年级的学生在女性反强暴信息台(CFCV,电话0-800-05-95-95)做实习接线员。他在那里同时得知了一个不容怀疑的现实数据:1/6的女性在一生中将遭遇至少一次性暴力。


就是这个夏日的早上,阳光洒在CFVC热线办公室窗前。工作人员露西替实习医生卡萝莉回答一个母亲的热线,她的女儿被邻居强暴了:“有些简单有效的话你一定要对女儿说,告诉她你相信她。告诉她,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她都没有错。”露西告诉这位母亲,不能抱怨,不能给女儿任何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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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卡萝莉感谢露西帮忙。“医生的角色非常重要,它往往是受害者的首要个停靠站。医生可以帮助受害者放松下来,打开心扉,讲述受虐经历”,露西说。如果受害者受到了惊吓呢?“你可以告诉她,这是每个病人都要回答的问题,而且医生不会记录受害者的隐私经历”。


CFVC的工作人员认为,建立受害者医疗档案非常重要,这在未来法庭对质时会派上用场。另外,当受害者是儿童或弱势群体时,家长和周围亲友的做法非常关键。


Gaëlle Auber医生2014年出版的论文《性暴力和相关医疗干预培训》中提及,83%的医学生认为自己没有接受过这些主题的充分培训。索邦大学医学院副院长杜盖(Alexandre Duguet)认为:“较好的的医生应当是会倾听患者的医生。”杜盖本人是肺病专家、戒烟和康复专家:“我在工作中了解到,患者与医生、看护之间的沟通非常重要。”在杜盖的推动下,现在索邦医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也开始进入救助自杀者热线SOS-Amitié实习,并且将医患关系列入考试科目。另外,杜盖还组织了交流小组,实习医生面对残疾、肥胖、成瘾者……,倾听他们的经历,消除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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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莉也在紧急医疗救助中心SAMU实习过:“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寒夜,我们遇到了一个刚从医院出来的无家可归者,他没有去处,露宿在雨中。”她表示以后会与生活境况窘迫的病人保持联系,适时推荐他们去社会援助中心。


事实上,杜盖教授在2009年就提出让学生去福利机构实习,但没有顺利实施:“他们告诉我,这不是医疗手段。但这可以改变学生的成见,发展他们的同理心。每个医生都应当有同情心,但学校没有这方面的课程和训练。”


目前福利机构的实习是强制的,但许多学生对此持保留意见,有人担心自己感染“心理创伤”。另外,不乏有同学或同行取笑这些经历,认为他们在浪费时间。如果不参加实习,要向学校说明情况,比如曾经被强暴过,有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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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盖教授坚持认为,在爱心和人道环境下,医学生学习面对遭受暴力的妇女和弱势群体比学习理论知识要强得多。他要求学生们记录每天的见闻,但有人认为“太残酷”。卡萝莉认为:“医生越是了解病人,了解他的环境、生活,越能有效治疗。有的医生不给患者们说话的机会,这是不负责任的。”


法国政府7月5日宣布的健康教育改革似乎与索邦大学或其他学校的努力遥相呼应,即更加重视医护人员的同理心:高度理论化的“全国排名考试”将由各种评估取代,包括“医患关系技能”,该评估将决定学生们的专业和实习地点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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