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森林连开82场“无人”音乐会:我用9年,为人类换一句对不起

来自:世界华人周刊 0 0 20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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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跨越种族的对视,一度轰动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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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匠心之城

ID:jxzc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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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忘记,关于泰国桂河畔的那场音乐会。


浪漫月色下,59岁的钢琴家Paul为一只大象弹奏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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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象,月光凝眸,圣洁而庄严。

 

一曲终了,这只61岁的老象Mongkol,*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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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跨越种族的对视,一度轰动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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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Paul为大象演奏的第9年。

 

在这之前,他是一位空降BBC,忙于寰球巡回演出的知名钢琴家;

 

而Mongkol,只是一只遍体鳞伤的老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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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曾经遭受虐待,身体严重变形,右眼被戳瞎,一根象牙被活活砍断。

 

仅有的一只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光,坚定而有力地。

 

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曾是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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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十年间,无数大象被人类奴役,伐木拖树、开山运石。

 

它们生前卖艺,死后卖身。

 

那些因为积劳成疾而丧失劳动能力的大象,只能面临被主人贩卖,拔掉象牙,牟取暴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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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大象更因为伤口严重感染而死,收关幸存下来的,仅仅只有25只。

 

却没有一只象,拥有完整的身体。

 

人类手握冰冷的尖刀,大象陆续倒下,一个,一个,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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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好,狱火中会有天使展翅。

 

2011年,在泰国生活了25年的英国钢琴家Paul,偶然听说了大象的故事。

 

50岁生日那天,他对妻子说:

 

“我想在大象寰球,办一场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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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没犹豫,马上着手安排。同样作为艺术家的她,深知人类亏欠大象太多。

 

如果音符能够为历经人间炼狱的大象带来半分温暖,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让这些孩子们带着希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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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象演奏,是危险的。

 

经历了长久的杀戮和虐待之后,大象对人类早已失去信任,单剩下恐惧。

 

“我知道它们随时可能杀了我。” 


Paul心里清楚,却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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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钢琴搬到草原里,在敲下首要个琴键之前,他问自己:

 

如果这是我一生当中,只此一次为它们演奏的机会,那我应该弹些什么?

 

他静默良久,轻抚琴键,一首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由指尖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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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出现了。

 

身边原本狼吞虎咽吃草的一头大象,突然静静定在原地,嘴里还含着咀嚼到一半的叶子。

 

身边工作人员看到了这一幕,激动大叫:“天哪!他在听……”

 

Paul转头,看到一只左耳残缺,双目失明的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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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Plara,曾经在森林运输木材时,因为意外被树枝刺伤眼睛,导致失明。

 

“失业”之后,主人砍去它的象牙,它的伤口也因此严重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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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音乐响起时,它*一动不动,直到一曲结束。

 

纵使双目失明,可Plara的眼睛却闪闪发着光,余生的企盼,他为它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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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他们同吃同睡,清晨早起给大象弹轻快乐曲,深夜为它们弹奏晚安曲……

 

Plara偏爱慢节奏的古典乐,每当Paul弹钢琴或吹长笛时,它都会弯曲着鼻子,轻轻触碰他的手臂。

 

好像在说:“我很快乐,谢谢你Pa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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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演奏的时候,他们额头相抵,静静感受彼此的内心。

 

Paul知道,它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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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经常感到痛苦,我想也许音乐在黑暗中给了他些许安慰。”


Plara的忧伤, Paul总能感受到。

 

一人一象,相见恨晚。这场双向奔赴的救赎,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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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难寻,命运亦难抵。

 

2012年,Plara死于细菌感染,它日日思念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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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 Paul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每天弹奏他们初遇时的那首《悲怆奏鸣曲》,一遍又一遍。

 

“我相信,音乐已经照亮了它生命中收关的时刻。”

 

伤恸划破长空,这场大地上最悲壮的葬礼,没有来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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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ra的离开,让 Paul一度以为,再也不会有观众。

 

直到,他遇到了另一位“没礼貌”的听众——Peter。

 

一日之内下午,Paul正在树下独自弹琴,一头年轻的大象从身后向他“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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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以为遇到了危险,急忙闪开。

 

可Peter的下一个动作,让他震惊。

 

它举起鼻子,煞有介事地,在琴键上敲敲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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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音乐,它很有主见,甚至开始对Paul“指手画脚”。

 

弹得兴奋了,它会拿鼻子敲Pual的脑袋,好像在说:“这里应该这么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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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拿它毫无办法,露出宠溺的微笑。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Plara还在,它们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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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第二天,“出事”了。

 

Paul惊讶地发现,原来Peter才是那个“天才艺术家”。

 

他对音乐天生敏感,各种乐器样样精通。


灵感来了,谁也挡不住,非要二手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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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吹奏欢快小曲,他就跟着节奏尽情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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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精通绘画,和Paul玩起各种即兴涂鸦,这下,Peter玩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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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常常一起做着寰球上最浪漫的事,一人一象,形影不离。


Peter,早已成为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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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音乐吸引前来围观的大象越来越多。

 

有时象妈妈带着小象,来上“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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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次听到音乐的小象开心起舞,冲上来毛茸茸地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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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Paul在心中祈祷,希望小家伙永远不要长大,或许永远都不会遭受虐待和猎杀。

 

他的愿望很小,却好像,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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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象成员中间,一只名叫Romsai的大象很有个性,对音乐也有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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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听到琴键上贝多芬的旋律响起,便会用鼻子拱一拱钢琴,好像在说:

 

“我很满意。”

 

若换一首舒伯特的曲子它会走得远远的,根本糊弄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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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71岁的Romsai十分危险。

 

他脾气暴躁,常常打伤同伴,脖子上拴着的红绳,预示着“危险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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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它没逃过悲惨的命运,双眼全盲,后腿重伤,象牙被连根拔起。

 

导致一旦有人类靠近,他便疯狂嘶吼,全无信任。

 

它们早已被人类逼上绝路,哪里还敢再来骚扰人类?


可是,下一秒,奇迹出现了。

 

琴键上响起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它停止嘶吼,陷入沉默。

 

寂静黄昏下,半跪着受伤的左腿,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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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Romsai会想起什么呢?

 

一生的苦难、死去的同伴、消失的森林...”

 

沉默里也有哭声,人类听到了那悲惨的嘶吼,

 

又假装看不到那更庞大的,无边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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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星空下,萤火轻扬,Paul带着钢琴来到Romsai面前,演奏起一首《安眠曲》。


原本躁动不安的它,渐渐平静安详。


突然,这位70岁高龄的老朋友突然“轰”一声睡下,鼾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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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Romsai首要次,没有防备地,像个孩子般沉沉睡去。

 

Paul轻抚着它的身体,口中呢喃:很抱歉,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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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它开始愿意再相信人类一次。

 

只要,救赎还在继续……

 

每个月,Paul都会带着家人去“大象寰球”做义工。

 

他们一起给大象弹琴、喂它们早餐、帮它们洗澡、准备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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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女儿Emilie会坐在他膝盖上,一起为大象弹二重奏。

 

她记得每一只大象的名字,记得他们的习惯,和所有爱吃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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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含星光:我爱你们,我愿意像爸爸一样,一直一直,守护下去。


大手和小手,在琴键上轻轻跳跃,那一刻,Paul好想再对死去的Plara说一句:

 

“老朋友,这是我女儿,她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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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知道,大象永远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往哪里;

 

更不会忘记那些残损的身体,砍断的象牙,破败的伤口,逝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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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有什么错?大象只想活下去。

 

这是渴望夺回失地的被放逐者们,与无情猎杀的“文明”之间的较量吗?

 

好像并不是。

 

人类用违背自然的方法,“亲近”自然。

 

人与动物苦苦追寻的“平衡”,不会有答案。

 

只要,杀戮还在继续,生命还在消亡……

 

Paul说:大象,从未让人类失望。

 

那么,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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