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芬格杀婴”悬案
16年前的“加尔芬格杀婴案”案曾引起巨大轰动。2003年10月21日,有人在上莱茵省的加尔芬格森林(Galfingue,距离米卢斯Mulhouse市约15公里处)里被丢弃的垃圾袋中发现4具新生儿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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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报告指出,这些婴儿中有1个男婴、3个女婴,出生时都是活着的,其中至少有两个是被勒死的。
案件出动了大量警力时间排查,但警方始终未能在国家指纹库中找到与从垃圾袋上提取到的指纹相匹配的指纹主人。相关调查于2009年结束,由于缺乏证据,未予以起诉。
DNA分析技术使案件重燃希望
就在“加尔芬格杀婴案”悬而未决的14年后,2016年夏天,发生在上莱茵省小朗多村(Petit-Landau)的一起邻里纠纷让案件调查工作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折。这起治安事件的涉事方都被带到警局例行提取DNA。警方通过DNA样本的交叉核对发现,2003年加尔芬格4名新生儿的DNA*与 H家女主人希尔薇的DNA构成亲子关系。在经过大量缜密的调查核实后,警方最终于2017年11月28日清晨,在其住所将希尔薇夫妇逮捕,这里离抛尸的加尔芬格森林约有30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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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希尔薇家中搜查时还有意外发现:他们在一台便捷冰箱里又找到一名新生儿尸体,该案的新生儿死亡人数至此达到5人。
隐瞒怀孕事实
被捕后的希尔薇很快向警方承认,自己在家中的浴室里陆续生下并且杀死5名婴儿。她向所有家庭成员隐瞒了她怀孕的事实,包括她的丈夫。
希尔薇的丈夫在被警方拘留48小时后获释,检方没有对他提出任何指控。得知妻子将他们的5个孩子亲手杀死,这位父亲在震惊、盛怒过后,最终表示对妻子“支持到底”。他已在2018年夏天因病去世。
东窗事发后,希尔薇分别为19岁、28岁、33岁的三个孩子对母亲的态度不尽相同。28岁的玛丽会前往探监,而大儿子和小女儿则与母亲断绝来往,其中大儿子更是决定作为民事诉讼的原告对母亲提起控诉。
“不是婴儿,是在我体内长大的‘活体’”
希尔薇供认说,她通常是在夜里独自在浴室生下孩子。她知道孩子生下来时,是活着的。她会把婴儿放在大毛巾里,避免正视他们,接着再将他们勒死或者捂死。
“他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我不想要他们。我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她在拘留期间承认。“或许,是因为那时我们的婚姻关系并不好......我把他们藏在角落里,后来就成为了习惯,一次,两次,三次......”
处理过该案件的内部人士称,希尔薇对她所有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没人(包括她自己)能理解她的作案动机。她说她爱自己的孩子,而且很羞愧“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她说的“这样的事情”,可能是指怀孕并且在浴室中生下他们。
庭审期间,当希尔薇被法官问到有几个孩子时,她回答道:“三个,另外还有5个……”,但又表示:“对我来说,那些不是婴儿,是在我体内长大的‘活体’”。
童年不幸,被继父强奸
在6月16日的庭审上,被告律师选择了打“亲情牌”。希尔薇在法庭上称,亲生父亲在她9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但希尔薇直到7岁才知道,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不是生父。
希尔薇更爆料称,自己在6到8岁期间,曾被继父强奸过3、4次。“我以为是我爸爸的那个人,强奸了我。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反正我在家里也没有话语权,说了也是白说。”希尔薇对法官说道。她表示,连与自己共同生活了34年的丈夫生前也不知道此事。
“否认怀孕”:让母亲杀死、虐待亲生子女
本案中,原、被告较大的争议焦点则是希尔薇是否属于“否认怀孕”。
否认怀孕(déni de grossesse)是指孕妇不自觉地否认怀孕事实的行为。这些女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身怀孕,她们身上表现出的因怀孕引起的生理变化也非常微小,难以察觉。否认怀孕通常与该女性的成长经历有关。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否认怀孕与“心理性否认怀孕”(dénégation de grossesse)或者“半否认怀孕”不同,出现后者行为的孕妇对怀孕的事实或多或少是有意识的。这种心理层面的“否认怀孕”,女性一般会掩饰怀孕的迹象,不让其他人知道。
而希尔薇的情况相对复杂。她在生小女儿时,分娩前3个小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孕在身。为希尔薇做鉴定的知名妇科医生Israël Nisand也认为,被告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只有“部分意识”;但原告律师则针锋相对地指出,希尔薇曾明确表示“能感受到胎动”,因此“否认怀孕”的辩护理由不能成立。
母亲杀死、虐待子女案件的惨案时有发生
2006年,在韩国工作的法国人让-路易·古尔若韦 (Jean-Louis Courjault)向韩国警局报警称,在家中冰箱冷藏柜中发现两名死婴。该案件瞬间引起法韩两国警方的高度重视,在两国警方分别提供的DNA亲子鉴定报告中显示,报案者及其妻子就是死婴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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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路易斯·古尔若韦的妻子韦罗妮克·古尔若韦(Véronique Courjault)承认,自己曾分别于2002年和2003年在韩国杀死这两名孩子,并且还主动承认于1999年在法国家中亲手掐死过另外一名孩子,并将尸体扔在烟囱中销毁。由于她的丈夫常年出差,对自己怀孕、生孩子、杀害婴儿的的事实完全不知情。
警方在提取让-路易·古尔若韦DNA之后,允许他回法国与妻子及其9岁和11岁的孩子团聚。虽然法韩签署了法庭审判合作条约,但古尔若韦夫妇拒绝回到韩国接受审判,最终韦罗妮克·古尔若韦在法国被判8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