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温地区的“住房难”是政府选举中的热门话题。“住房难”和“租房难”大有关系。如果房租可以负担,房价高不高就不那么重要。所以房东是解决“住房难”的主力军,理应得到优待和鼓励。但是现在省政府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鼓励房东,反倒“吃大户”,把房东作为“革命对象”百般限制。本来BC省的租房条例就以保护租客为宗旨,防火防盗防房东。2018又出台了新的住宅租赁法规,将租客权利大幅度升级。出不出租你说了算,出租以后租客说了算。也许是为了安抚一下房东,BC省租房专责小组提议下一年租金上涨不得超过4.5%。但是省政府断然否定,宣布下一年度的租金上涨不得高于2.5%,或不得高于通货膨胀率。
省长悲天怜人地说:很多租客的收入是固定的,所以不能让租金涨幅超通货膨胀率。我们必须承认省政府确实站在道德高地上。但是,很多日用必需品的涨幅都超过通货膨胀率,为什么唯独打压房租涨幅呢?比如汽油,很多司机的收入是固定的,但是汽油价格的涨幅一直超过通货膨胀率。今天原油价格涨,汽油涨价。明天原油价格跌,汽油价还涨,省政府为什么不限制呢?同样,很多房屋买家的收入也是固定的,省政府是不是也给房价定一个较高涨幅,把房价也控制在通货膨胀率以内呢?
我们理解省政府的难处。汽油商和房地产商有钱有势,不太好惹。而租客的数量远远超过房东,从选票角度看当然是牺牲房东的利益比较合算。可惜,省政府限制租金涨幅实际上只是作秀。除了在租客和房东之间制造矛盾以外,不但效果不大,而且可能刺激房租上涨。比如几年前已经出租的一套公寓的月租金是一千块,涨2.5%等于只涨25块钱。而市场上同样一套公寓月租已经高达一千五百甚至二千块以上。这等于鼓励房东终止旧租约,重新出租。这是为什么温哥华出现了很多房东和房客租约纠纷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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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把解决“住房难”等同于“打房价”。其实房价和住房难不难并没有必然关系。比如上海曾经通过“革命”没收了很多有钱人的房产分配给老百姓。可是虽然按照国际行情上海房价当时低得难以置信,但是“住房难”很快又成了上海较大的社会问题。这说明“杀了村里的地主,农民也富不起来”。在房市上消灭了土豪劣绅,买不起房子的还是买不起。
很多超级大城市的经验显示,真正解决住房难的有效手段是将住房模式从“买房住”变成“租房住”。因为“买房住”,一个人会拥有几个人的居住面积。而租房住,一个人甚至几个人只占有一个人的居住面积。所以温哥华解决住房难的方向应该是增加出租单位,要鼓励房东出租,鼓励开发商多建出租单位。政府应该把房东当成“自己人”。
省政府在保护租客利益的同时也应该保护房东出租的积极性。房东要承担不断高涨的拥有和维修房屋的成本,还要面对房市大跌和碰到不良租客的风险。如果房东出租房屋的收益没有吸引力,就会减少出租或者驱赶老房客,房地产开发商和房屋出租管理公司开发商就会减少开发和拥有租赁物业。市场上出租单位少了,租金必涨无疑。那样住房就越来越难了。